有个朋友在互联网公司上班，最近他告诉我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。他的工作节奏是领导白天一个会接一个会，从早开到晚，看起来特别忙；但真正要执行的任务全都堆到了下班后，有时甚至拖到晚上11点、凌晨才开始干活。更讽刺的是，如果有人提前完成任务按时下班，反而会被质疑“任务不饱和”。于是，大家只能陪着演戏，假装很拼。

这种现象在很多公司中普遍存在。前两天，阿里钉钉一位P8产品负责人离职了。他写了一篇几千字的文章，谈战略、讲文化、聊组织，分析得头头是道。文章在内网刷屏后流出，外界反应两极。有人说写得好，也有人问：人都走了还写这么多干什么？老板知道问题所在，但解决需要时间。在职时不能说的话，离职后全憋出来了。

与此同时，一首十年前的老歌《李白》突然火了。歌词里唱着：我本是辅助，却来打野。区区三万天，又能怎么样？很多人说，这是自己的状态：无所谓啊，努力还不如不努力，反正这辈子也就这样了。另一边，潮玩LABUBU也火了。市场价从几百块炒到上百万，月薪不到两万的年轻人也愿意花四千块去买一个玩具。当现实无法满足期待时，人们就会拼命寻找代偿：表演式勤奋、文字输出，冲动消费，不过是一种替代性满足罢了。

年轻人选择代偿并不只是Z世代的“丧文化”，这是一个时代的集体应对机制。中年人也在悄悄加入这场“寻找替代满足”的游戏，区别在于年轻人更直接，中年人更隐忍。白天开不完的会，晚上赶不完的任务，凌晨还在群里打卡，不是不想高效工作，而是系统根本不给高效的空间。领导看的不是结果，是过程；评价的标准不是产出，而是时长。这种“努力没有反馈”的状态，正在成为越来越多人的日常。